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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源氏的屁股我要死了

[藏源]雪国往事(一)

守望先锋 同人

半藏x源氏(狼牧)


*架空幻想世界AU,私设了年龄差以及其他,其余内容基本和原作没什么关系【。


雪国往事

(一)

  甘喀罗的住民们总会叮嘱他们的孩子及旅行者:不要靠近莫多加,无论你是一无所有还是无所不有,无论你是孤身一人还是兵戈成群。

  莫多加是甘喀罗草原的蛮人的说法,换成熟悉的语言,意思是“黑雾”。对这片草原上以放牧为生的子民来说,幽邃的莫多加森林,就是一片充满未知恐怖的黑色迷雾,盘踞在广袤的甘喀罗草原上。

  源氏听别人说过不少关于莫多加的传言,其中除了恶狼,不乏尸鬼、女妖、食人的巫婆和可怖的怪物,但这之中,只有恶狼被人所目睹。莫多加是甘喀罗草原狼最大的巢穴,它们总会在食物最匮乏的时节倾巢而出,狩猎落单的牲畜和牧人,它们有力的爪牙连猎人也要敬畏三分。

  可源氏还是进来了,想也不想就一头扎进了黑雾的怀抱,完全忘记了老人们的警告:不要靠近莫多加,尤其是在太阳即将下山的时候。

  源氏是为了追回走失的羊羔,才进入莫多加森林的。临近傍晚时,他将羊群赶回羊圈,清点时注意到少了一只羊羔,他沿着自己放牧的路线寻找,好不容易找到了躲在草中的羔羊,天空突然掠过一只猎隼,羊羔受到惊吓,出于本能,头也不回地逃进了莫多加。

  源氏是在一个铺满腐败树叶的狭小空地上找到羊羔的,瘦小的家伙瑟缩在空地中央的残桩旁,它用以躲避的树桩断裂处参差不齐,看起来像被撞断的一样——天知道会是什么。

  看到残桩,源氏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有带防身的武器。森林外,黄昏已经降临,幽深的密林已经越来越暗了。源氏明白自己必须在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前离开这里,没人能活着走出过夜晚的莫多加,他得尽快离开。

  他慢慢靠近羔羊,安抚着瑟瑟发抖的小东西,直到抱起它时,源氏才发现羊羔的后脚受伤了,也许是在奔跑中被枯枝绊倒划出的口子,伤口因它的动作而开始渗血。

  源氏撕下一块布为羊羔包扎伤口,此时幽深的黑暗里传来一声令人战栗的嚎叫,伴随着这一声信号,狼嚎声开始不断出现,由近及远,此起彼伏。有狼已经嗅到了腥味,开始呼唤同伴了。

  换做他带着武器孤身一人,也许他还能击退它们,可他手无寸铁,怀中还抱着羔羊,他唯一能做到的只有逃命。

  光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,他曾经以为沙漏流光需要的时间是多么漫长,如今才觉得每一粒沙子的下坠都是如此至关重要。漆黑的森林变得越来越可怕,扭曲的、不知名的树木愈发阴森可怖,黑暗在追逐着他,同时追逐他的还有饥饿的群狼。他听得一清二楚:一开始,林中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,鞋子踩在腐败植物铺成的松软小路上,发出“沙沙”的声音,间或踩断一根枯枝,发出刺耳的呻吟;接着他身旁的黑暗里想起喘息和爪子踩踏枯叶的声响,天空的光线逐渐微弱,爪子主人的双眼却逐渐明亮;然后是第二只,第三只,第四只……后来源氏已经无暇去计数了。现在看来,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了找寻这只羊羔而走到了森林的何处,他没有做记号,奔跑至今仍没有见到出口,他清楚自己还能跑多久,因为太阳很快就要完全消失了。

  源氏咬紧了牙齿,老人们曾说他做事欠缺考虑,他们是对的。牲畜就是牧人仅有的财富,但一只羊羔不值得他赤手空拳闯入莫多加,他将要为这次的莽撞行为付出代价。

  狼的声音越来越近,源氏觉得自己一回头就能碰到第一头狼的鼻尖。恐惧逐渐袭来,他的手脚开始不听使唤,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,但是他心里一清二楚,在双眼被黑暗遮蔽的那一刻,他和羊羔就会被这群嗜血的猛兽撕成碎片。

  这时黑暗里突然传来一声呼啸,在狼群的骚乱声中毫不起眼,但随着这声异响,其中一只狼发出哀嚎,停止追逐并倒了下去。

  恶狼均因这一变故而停下脚步,源氏察觉到了这一点,也跟着停下来回头看,周围目露凶光的双眼不再朝他靠近了,它们立在原地,朝同一个方向看去。

  源氏顺着狼群的目光看去,昏暗的光线里,他依稀看到一头白色的狼,可这头狼双眼却黯淡得十分异常。源氏再仔细地去看,终于看清了来客的轮廓——那不是一头白狼,而是头戴狼头的人。

  源氏一下就猜到了他是谁。

  不要靠近莫多加,没人能在晚上活着走出来——除了一个人。

  没人知道他叫什么,知道他的人只以“猎人”称呼他;没人知道他在莫多加生活了多久,常有误入莫多加的人在出来后说有个头戴白狼头的男人为他指路;人们说他的狼头帽来自莫多加的狼王,他杀死了这头大狼,斩下它的头颅,剥去它的皮毛;他偶尔会走出森林,将狩猎来的毛皮和肉交给往来的旅行商人,以换取必需品。

  源氏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莫多加的猎人,和很多人一样,只将他当做尖耳朵的吟游诗人口中的故事角色,从没想过会亲眼见到他。

  光芒一点点消失了,源氏只能借由仅有的光线依稀看到猎人健硕的身形,猎人的面容被狼头遮盖,但他只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,也能让人感受到摄人的气魄。

  狼发出不满的低吼,显露出了胆怯,接着,源氏听到声音远离了自己。狼群做出了让步。

  这就是莫多加的猎人,连恶狼也要敬他三分。

  待狼群完全消失在黑暗中,源氏才终于松了气。恐慌之后紧绷的身体突然放松,他才发觉自己双脚无力,差一点儿就跪倒在地上。羊羔也感到自己安全了,朝他软绵绵地叫起来,他抱了抱它,羊羔温暖的身体和毛茸茸的皮毛让他恢复了些许力量和理智。

  羊羔突然噤声,小心翼翼地缩在源氏怀里,他这才发现猎人已经来到他的面前。莫多加的猎人和源氏一般高,却有种难以描述的威严气势。尽管知道猎人是善意的一方,源氏还是不由自主地产生了胆怯。

    “天黑后很危险。”

  和源氏的想象差不多,猎人的声音低沉、沙哑、满布沧桑,具有故事中那些饱经风霜的孤独浪人的全部特质。

    “跟我来。”

  猎人说完便转身朝森林深处走去,源氏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。他可不想再回到森林里面了,此时此刻部族的人都已经回到各自家中,他的朋友见不到他帐篷的灯光,一定会担心他的去向,他得尽快回去。可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儿,而且就连猎人也不愿在夜晚的莫多加活动,可想而知夜晚的莫多加多得是难以应付的恐怖东西。

  不知从远方何处传来声怪异的尖啸,惊起一群渡鸦,嘈杂的叫声回荡在森林上空,源氏觉得自己的脊背有微弱的寒意袭来,他所能看到的东西越来越少了,黑暗中他隐约感到了令人不愉快的视线,于是抱紧了羊羔,快步跟上前方的猎人。

  黑夜完全降临在森林中,暗淡的星辰被茂密的枝叶遮盖,而皎洁的月光也并没有为森林带来多少光亮,源氏必须紧跟着猎人才能保证自己不会迷失方向。黑暗环境拉长了时间,源氏觉得他们已经走了很久,不明视线加重了他的不安,羊羔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周遭的异常,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声。

  他们走到一片山壁前,那儿有一处隐蔽的洞口,源氏跟着猎人钻进去,里面是一条小路,洞顶倾泻下来的月光是仅有的照明,借着月光,源氏看到墙壁和地面用颜料涂写了许多他看不懂的符文。他抬头看向猎人,但对方只一味地带着他向前走,并没有解释的意思。鉴于在他走进洞穴时,怪异的视线就消失了,源氏猜想这些符文也许是用来驱赶某些东西的。

  走出山洞的时候,源氏眯起了眼睛。在黑暗里行走许久,他一时难以适应明亮的月光。山洞后面是一处小小的谷地,也许还是莫多加唯一一块能够被月光照亮的地方。

耕月的夜晚属于青月,青银色的光芒洒满山谷,令源氏看清了谷底的情况——整个小山谷被打理得井井有条,有一片菜地,前方小溪横贯而过。住处是由兽皮和木头搭成的帐篷,就在谷地避风挡雨的地方。

  猎人带着他走进帐篷,里面的一切都很简陋,但齐全且干净。猎人用火石将火盆点燃,火焰顿时驱散了源氏周身的寒意。

  源氏放下羊羔,坐在篝火前取暖,身下的毛皮和面前的火都让他感到舒适和安全,他摘下蒙住脸的头巾,长舒了一口气。背对他的猎人从救了他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,此时正在处理今天的收获。

    “刚才……谢谢您救了我。”源氏用自己知道的最为礼貌的用词说道,“如果不是您的搭救,我现在已经死了。”

  猎人并没有用客套话回应他,而是朝他转过头。火光让源氏看到了猎人的眼睛,他曾经见到过这样的眼神,这锐利的眼神就像狼,但不是那些普通的草原狼,只有甘喀罗最强壮、最威猛的头狼才会有这样的眼神。

  但他并不是在审视猎物,只是单纯地观察着,黑色眼睛没有转动一下。源氏眨眨眼睛,回给猎人一个友好的笑容。这时猎人放下手中的事,倒了一碗清水,将水和肉干一并递给源氏,坐在了他的对面。

  源氏道了一声谢,捧着碗就喝起来,甘甜的水滋润了他的喉咙,他喝了大半,剩下的一些他倒在手里,喂给了羊羔。

“明天早晨,我会带你出去。”

  在猎人这么说时,源氏抬头看了看他。现在猎人的面貌终于被他完全看到了,猎人有着棱角分明的五官,狭长的眼睛目光锐利,修理得当的胡子尽管已经发白,但细看面目,猎人大约只有三、四十岁而已。

  源氏点了点头表示感谢,他看向帐篷的小窗外,恰好远处传来一声听辨不出是何物的尖啸,余音回荡在林子里,在这寂静的夜晚听上去尤其毛骨悚然:“那是什么?”

     “死亡。”猎人简短而隐晦地回答道。

  源氏并不是很能理解猎人所描述的是什么,是旅者和老人所说的食尸鬼、女妖,还是他从来没听过的可怕生物,但他还是装作懂了的样子,拖长音应了一声。

  短暂的沉默降临在二人之间,只有火焰的噼啪声响个不停,而室外则更是一片死寂。源氏不再接话,撕下一块风干的肉来吃,他本该在黄昏时就能坐在帐篷里和朋友们一同分享丰盛的晚餐的,此时他早就饥肠辘辘了。

  猎人也撕下一块肉吃起来,他在吃东西时细嚼慢咽,和部族里那些大大咧咧的猎人完全不一样。

  源氏停下了进食,观察着对方与自己不同的跪坐姿势,踌躇片刻,他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:“请问……您是津罗人吗?”

  猎人的动作停下了,他似乎并不希望听到关于自己身份的猜测,拿开送到嘴边的肉,警惕地看着源氏。

“抱歉,我并没有别的意思。”注意到猎人的目光,源氏友好地解释道,“您的口音、姿态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,她也是津罗人——其实我也是,不过从小在甘喀罗长大……”

     “没有什么津罗了。”

  低沉的话音打断了源氏,他抬头与猎人对视,但猎人回避了他的目光,低着头去吃自己的食物。

  猎人的反应回答了源氏的话,他嘴张了张,发觉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回应,只能笑笑,神情里带着遗憾:“是啊,您说的对。再也没有什么津罗了。”

  羊羔累了,母亲不在身边,它就叫唤着朝源氏怀里蹭。正好源氏也不想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了,于是将羊羔抱起来,用尽可能轻柔的声音安抚着它,手抚顺它的皮毛,哄它入睡。

  不久后羊羔的头就垂下去进入了梦乡,他的前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,猎人结束了晚餐,站起来了。

     “今晚你睡那里。”

  猎人指了指他身后的床,很显然那是猎人的床铺,铺垫的草是晒干了的蛇草,可以防止蚊虫,上面是一层厚厚的兽皮。

  源氏并不客套,道声谢就抱着羊羔躺下,这张床不及自己帐篷的那张舒适,但有一股蛇草的香气。猎人也转身摘下帽子,源氏看到他露出了一头白色的头发,草草剪短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一个发髻。他卸下身上的猎人行头,躺在了源氏对面的毛皮堆上,翻身背对着源氏不再动了,雪白的头发被篝火染上一层薄红,一瞬间源氏觉得,这颜色就像是自己曾经见过的某种东西。

  但他放弃了动脑回想,他很累了,黄昏时的经历、食物、篝火和蛇草的味道都让他觉得困乏不已,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,搂着羊羔闭眼睡去。

/

  他不讨厌火焰,但梦中的火焰总会令他心生恐惧。

  绯红的花片片凋零,它们烧着了,顷刻间灰飞烟灭,整棵树都燃烧起来,满树的烈焰,还有血,尖叫,哀嚎……

     “带他走!”

  风在呼啸,一切恐怖的声音里唯有这个声音清晰又熟悉。

     “让他们活下来,让他们活下来!”

  他听到这个声音在烈风里回荡着。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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